第3章 星辰所见,我是孟无漾(第1页)
北山经又北二百八十里,曰石者之山,其上无草木,多瑶碧。泚水出焉,西流注于河。有兽焉,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名曰孟极,是善伏,其鸣自呼。──《山海经·北山经卷》看着孟极认真的眼神,白术上下打量了一遍,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说道:“哦,幸会,我叫白术”“谁问你叫什么了?”“不是你先说你叫孟极的吗?我有礼貌还不行了,切。”现在死不了,还出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害怕自己死掉的妖,那就说明在生死咒解开之前,就是绝对的安全。伸手扶了扶脑袋上七扭八歪的发钗,肚子也叫了起来。“那个...我去吃个饭,告辞。”白术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拽着拖拖拉拉的喜服往屋里走,头上的发钗边走边掉。孟极跟在后面一根一根的捡。看着手里的发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封印了这么多年突然之间醒过来,发现能够解除印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而且第一次下定决心杀人,就这么狼狈的收场,太丢脸了。这么多年他能感觉到维系在自己身上的“线”越来越少,现在除了面前这个叫白术的女人其他的都已经断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姻缘线。“你?要吃点吗?”白术坐在桌前犹豫的问,站在一旁发呆的孟极。孟极回过神把发钗扔在桌子上,目光向白术扫去。“现在不怕我了?”“你现在又不能弄死我,我怕什么?”白术无所谓的语气以及对着自己来回扫视的目光让孟极觉得她仿佛在说‘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嘛。’“您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你一个大男人在我...在我们的房里也不好。”白术看了一眼床上的新郎。孟极抬眼远望,最后的视线停留在了门外的桃树上。“我走不了...”“对了,你下午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屋子那里站着。”白术说完发现孟极没有回答便继续拖着长音说道:“那其他人都看不见你?”“那时是看不见,现在不确定...”在漫长的封印中偶尔也会清醒过来,不过那时就跟透明的空气一样别人看不见,他也无法触碰任何东西。这次却不同他有了活着的感觉,能感受到血液在身体流淌,法力也可以施展些许,桌子上的发钗也是他有了肉身的证明。现在的种种表现说明封印松动了,说不定这个是有时效的,几百年过去了,过期了!先不管封印怎么样,白术是个人类几十年之后老了死了,那自己不就也死了?在要是有个意外身亡了!自己刚醒过来就彻底结束了?!“哐当”“少夫人,您睡了吗,我来给...!你是谁!为什么在这!”突然推门进来的丫鬟给白术吓了一跳,丫鬟手里的水盆掉在地上把孟极的思绪也拉了回来。孟极发现丫鬟看见了自己一个闪身到丫鬟身后把她打晕扶到床边坐下。“这怎么办!我刚嫁进来屋里就有一个外男,我会被浸猪笼的啊!”白术不知道高门大户会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但是他们村里要是有这种事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你会不会让人失忆的法术,让她忘掉这件事然后你赶紧走!”“我走不了,也不能离开你,万一你突然死了怎么办?”孟极现在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自由行动,毕竟他之前醒的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走出这间屋子的。孟极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景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了出去,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这要是以前他就直接晕过去,然后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呼吸新鲜空气,我都要死了!”白术气急直接把孟极拽了回来,还不忘把门关上。孟极进门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男人,右手轻轻的抚在男人的双眼:“星辰所见,以吾之身,唤汝之念。”随着动作和咒语的施展新郎一生的记忆都涌入了孟极的脑海。白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犹如星尘般闪闪发光的东西进入了孟极的手心,但是从一开始的纯净闪耀到后来暗淡无光直至变成了黑漆漆的就像墨水一样。“你在干什么?你不会把什么脏东西吸进去了吧?”孟极听到她这嫌弃的语气,嘴角小幅度地扯了下,缓慢的说:“那是他的记忆,只不过他心变黑了,记忆也就黑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家的小少爷了—孟无漾。”“他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安然?”“你怎么知道?你听说了?”“安然无恙...我读过书有些文化...”孟极不再搭理贫嘴的白术,自顾地走到丫鬟面前,缓缓的蹲下,温柔的把丫鬟的头摆正,然后利索的泼一杯茶水。“你看着我,我是你们的小少爷孟无漾,我是孟无漾,我病好了。”随着孟极的低语,白术发现丫鬟的的眼神从惊恐慢慢的变成了呆滞,身上附着了好多隐隐发光但是却似灰尘的东西。在孟极说完站起来的瞬间丫鬟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小少爷!您醒了!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和夫人!”丫鬟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小少爷醒了!快去通知老爷和夫人!”逢人就说,那些星尘从一个人扩散到两个人很快星尘就传向了孟府,不久便会跟着令人欣喜的消息传遍满城。天已经黑了但是这消息如同草原上野火,点然后迅速蔓延。以惊人的速度覆盖每一个角落,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原本静谧无声的小院就闹哄哄了起来。院外的山道上也传来了数道马蹄声...屋外喧声四起白术看着换上喜服端坐在床边的孟极一下子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那他...怎能么办”“我施了障眼法其他人看不见,正常你应该也看不见,你习过法术?”“一点,就是些简单的防身术法。”孟极不觉得只是些简单的术法就可以看透他的障眼法,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奇怪,让他很难不怀疑是故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