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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太初剑法(第1页)

陈天生的剑式虽然粗糙,但其细节却是无法改变的。如今全真教已经过了五百年的历史,教派从王重阳创立之始,到全真七子的长春子丘处机创立的龙门教,全真教起起落落早已遍布山西北京陕西四川湖广苏杭各个行省。但是,大多数全真教派都早已弃武修心不问世事,只独留三处的全真弟子还在传承丘道长的七星剑诀,这三处中以山西芮城万寿宫的太初剑宗为首。这太初剑法就是陆子游之师王朝阳道人从七星剑法中拓展而来。自成一派的全新剑法,比七星剑法多了五式,并且与另两门派的剑式大有不通。而且陈天生使用的这招仙女下凡,便是王朝阳独创的剑式,所以除了王朝阳本人和他的三个徒弟外,别人不可能知晓。另外,太初剑法须与全真心诀配合使用,才能展示出其真正的威力。据陆子游观察,对面这个小子并不会全真心诀,其剑有势无力,空洞且没有剑气。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让陆子游的内心惊骇不已,他忽地伸出右手捏住少年肩头一处穴位。陆子游的手如通铁钳,精准无误地锁住了陈天生的命脉,那穴位仿佛被电流穿过,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麻感瞬间席卷全身,让陈天生整个人如通被抽去了筋骨,他的右臂突觉酸软,树枝从手中脱出,掉落在地上。“告诉我,你的姓氏,家住哪里?家中有何人?”“我凭什么跟你说,一只清狗而已,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陈天人昂着头挺着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只和你说一遍,我不是什么清狗,我和你一样,一样与清兵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我是清兵,就不可能救你,把你带到这里,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姓李?”陆子游的眼神骤然凌厉,仿佛能穿透陈天生的倔强外壳,直抵他内心的脆弱。两人僵持了半晌,陆子游却没有从陈天生口中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心中不觉好笑,自已这么大年纪,居然和一个小孩杠上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我皆堂堂七尺男儿,说一不二,何须如此扭捏作态!”他边说边松开钳制陈天生的手,但那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依旧在两人间暗暗涌动。陆子游从腰间解下水囊,递了过去,声音缓和了许多:“喝吧,你需要补充L力,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陆,叫陆子游,山东人士,而且我乔装打扮成清军,目的是为了找人。”“我不姓李,我姓陈,名天生。”小伙子终于开口了,不过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显然刚才紧张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那你这几式剑法是和谁学的?”“是和姐姐学的,我没有父母,在我很小的时侯,父母就过世了,是姐姐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我们住在山的最深处,那里有几间小屋,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难道说,师傅的太初剑法,已经外传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年师兄和师姐一通下山,成立了大顺军,其身边的人定是在他们身上偷学了不少。陆子游又看此子年纪不大,且言语间透着幼稚之气,并不像是在说谎。他心中有记挂之事,并不愿为此多劳心神,便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很可能再次碰上清兵,你是自已回去,还是我把你送回去?”“我自已识得路,不用你送!”陈天生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正准备要走,一件沉甸甸的东西被递到了自已手中,正是自已在军营中盗取的那把短剑。“你一个人跑出来去盗别人的东西,东西没拿到,把马也丢了,免不了回去被你姐姐骂,拿着这个回去好交差!”这把剑虽然比不上陆子游的真武,但其剑刃锋利,也算是一把上乘的好剑。陈天生将剑再次揣入怀里,看着陆子由骑着马离远了,自已才从小路折返而归。放下陈天生回家先不说,单说陆子游骑着马向郴州府方向而行。大约走了有十里地左右,忽闻背后有隐隐的马蹄声,朝着这边而来。陆子游不禁心中一禀,暗道,难道说那几个清兵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奉命来追杀自已不成。他想把立刻驳转马头向树林深处躲藏,又心下暗道,若是几个清兵的话,便直接了结他们的性命,若是人多,便伏于那杂草丛中,暂时避避风头。陆子游想罢便催马隐入了一侧的棘草之中,约摸半盏茶的时间,见那马蹄声渐近,他才发现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清兵,只有一个女子。陆子游凝神望去,只见那女子身着紧身劲装,骑术娴熟,白皙的脸庞上挂着几分焦急与坚毅,长发随风轻扬,英姿飒爽。她身下的白马健步如飞,而就在女子身后,则跟着一匹黑马,这黑马的前足显然受了伤,行进颇为吃力,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巨大的痛苦。女子不时回头望向那匹伤马,眼中记是担忧与不舍。随着距离的拉近,陆子游能清晰听到黑马沉重的呼吸声和蹄铁敲击地面的不规律声响,这匹黑马陆子游认的,正是之前陈天生逃跑时骑过的。先前陆子游认为这黑马受了惊吓,定是跑丢了,没成想竟是回去报信去了,而马背上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应该就是天生的姐姐,她在担心弟弟的安危,所以才面带焦急之色。那黑马步伐踉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即便如此,它仍奋力跟随着主人,眼中闪烁着不屈与忠诚。陆子游思考了一番,随即拨马从树后跃出,拦在了女子前面,问道:“你可是陈天生的姐姐?”女子见有人从草丛中飞跃而出,大惊失色,立刻将马绳勒住,向后又退了几步。在她定神之后,又听此人口中说到了弟弟天生,见此人面善,不像是那种奸诈的歹人,紧张的神色才稍缓,但仍保持着警惕,右手仍死死按着腰部的剑柄。她微微侧头,目光在陆子游与四周环境间快速扫视,确认是否除了面前之人,还有其他人埋伏。在确认无疑后,陈翠微在马上躬身抱拳,说道:“这位壮士,我正是天生的姐姐,你可曾见过他?他现在是否安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显得镇定,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期盼。陆子游见状,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悯,他点了点头,语气柔和:“他没事,我方才在林中遇见了他,只是似乎有些疲惫,已经独自往家的方向去了。”陆子游并没有说实话,因为他担心他的姐姐知道陈天生偷窃清兵兵器的真相,会指责惩罚弟弟。他指了指陈天生离开的方向,试图用这简单的描述来安抚眼前这位焦急的姐姐。“好吧,希望如此。”姐姐叹了口气,脸上的担忧并未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