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狐狸又要打什么主意?(第1页)
院中的下人们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沈昭嬑继续恐吓:经殿下断定,马车的辔绳被人动了手脚,你们都是马房里的下人,马车出了事,你们逃不了干系。场中所有人都诚惶诚恐,满眼惊惧。沈昭嬑目光一扫众人:殿下念在镇北侯府世代功勋,只要府里查出真相,给殿下一个交代,便不会插手侯府家事。倘若你们不肯主动招认,便有谋害殿下的嫌疑,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很清楚。如果不是对镇北侯府起了怀疑,齐雍怎么会来大家都不是傻子。齐雍活阎王的名声都被妖魔化了,有这么一尊煞神在,沈昭嬑并不担心他们不肯主动招供。果然!她话音刚落,便有人冲到冲堂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对大小姐磕头:小的刘宝根,是马房里的管事,有话要说……沈昭嬑心中一动,前世爹爹审问了马房里的下人,没有查到线索,便只当这是个意外。祖母却大为火光,认为驷马失控,定是驷马有不妥之处,是马房管事失职,将刘宝根打了三十个板子,送去了庄。后来听说刘宝根一口气没有熬下来,人没了。刘宝根哭声凄厉:昨天是小的在马房当值,辔绳换了全新的,车轴都擦了桐油……到了夜里,前院负责跑腿的刘大成找小的一起喝酒,小的和刘大成都是刘姓本家,关系向来不错,一时糊涂就应了下来,宿醉了一晚,第二天起早,便有些头昏脑涨,没再仔细检查大小姐出车的车马……沈昭嬑心中一寒。前世她重伤昏迷,第二天醒来时,巧屏过来禀报,说外院有个叫刘大成的人昨夜酗酒,喝得神智不清,跌进了前院荷花池里,人没了。母亲听闻此事,只让府里仔细收殓,好好安葬。把刘大成带上来。沈昭嬑面色冷静,辔绳是在刘宝根喝醉了之后才被人动了手脚,刘成嫌疑很大。前世刘大成死无对证,马房管事刘宝根只是喝酒误事,也不知内情,所以爹爹查不出真相。郑三将站在人群中的刘大成揪出来,一把摔到地上。刘大成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大小姐饶命啊,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主子……沈昭嬑捧着茶盏,不疾不徐地问:你昨天都见了谁,做过什么如实交代便是。刘大成脑子浑浑噩噩的,大小姐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小的昨天像往常一样在外院,做一些跑腿的活计……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话,没一句重点,沈昭嬑仔细听着,也没有打断他的话。……到了下午,小的酒虫犯了,找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借钱打酒,可他们都知道小的有酗酒的毛病,不肯借钱,我一时气愤,就找到了二房负责看门的张婆子借了印子钱,买了好酒好菜,去找刘宝根喝酒。陈锦若一听刘大成攀扯上了二房,不由捏紧了帕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沈青词埋下了头,便是沈昭嬑查到了二房又怎么样没有任何实质证据,证明是二房在辔绳上动了手脚。刘宝根是喝酒误事,与旁人何干刘大成酗酒成性,自己找张婆子借的印子钱,与张婆子何干张婆子先前伺候过祖母,沈昭嬑也得掂量几分,不会攀扯到老夫人头上,否则就是不孝。可真是赶巧了,刘大成没钱喝酒,就有人主动借钱给他吃酒。沈昭嬑目光微冷:旁人都不肯借钱给你,怎的张婆子就愿意难道她就不担心你借钱不还刘大成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他瞪大眼睛:张婆子仗着自己从前伺候过老夫人,向来眼高于顶,对小的一向爱答不理,那天小的还在心里犯嘀咕,这个老虔婆,怎的突然肯错钱给我……张婆子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小姐,老奴冤枉啊!刘大成就是个浑不吝的泼皮,是他主动找到老奴,要老奴借钱给他,老奴不借,他就找大夫人告发老奴在府里放印子钱的事,老奴迫于无奈,这才借了钱,也没指望他还钱……朝廷有明文规定,不允私自放印,可放印子钱是无本生利的钱路子,仍有许多人知法犯法,铤而走险。听着他们互相攀咬,沈昭嬑就知道,查到张婆子身上大抵是查不下去了。张婆子从前是老夫人屋里的人,有伺候老夫人的情份,若有确切证据表明张婆子有谋害的她的嫌疑,直接处置了便是。坏就坏在,到目前为止,张婆子没有明确且主动谋害主子的嫌疑,想要继续查下去就越不过老夫人。身为孙女,她应心怀孝道,不能越过祖母去处置祖母的人,要顾念祖母与张婆子之间的主仆情分,主动息事宁人,全了祖母的脸面。可沈昭嬑却不甘心就这样算了。她抬眼看了齐雍一眼,齐雍似有所感,抬了抬眼。四目相对,是那样猝不及防。沈昭嬑的眼神,仿佛被蛰了一下,陷进了深不可测的漩涡里,一时间心慌意乱,急忙抽回目光,不敢再看他了。齐雍轻笑了一下,小狐狸不知又要打什么主意他倒是有些期待。沈昭嬑深吸一口气,听张婆子和刘大成还在狗咬狗,有些不耐,她沉着脸。闭嘴!沈昭嬑转头看向齐雍,弯着唇儿笑问:殿下是习武之人,想必刀法一定很好吧!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让齐雍也猜不到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孤自幼修习刀法。沈昭嬑语气不急不缓:那殿下一定能像片生鱼片那样,把人身上的肉,一刀刀片下来,整整三千刀不死。前世她就亲眼见过齐雍这样恐吓人,被他恐吓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当场就搜刮脑肠的,把知道的一切招得一干二净。院里所有人都因大小姐一句话,骇得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