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齐雍满脸的无奈(第1页)
你这个刁奴!沈岐气急败坏,怀疑一个奴婢没胆子谋害府里的主子,又亲自审问了张婆子。张婆子一口咬定,是她在辔绳上动了手脚,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人所为。沈岐无可奈何,只好让人先将张婆子押了下去。二夫人陈锦若对老夫人又是一顿哭诉,直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没管好二房里的下人,叫昭姐儿受了遭了罪,受了委屈。好在昭姐儿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不然她就是吊死了,也难赎其罪,还口口声声地说,不管老夫人怎么罚她,她都没有怨言。一场戏演得淋漓尽致。一旁的沈峥也流下了悔恨的眼泪,跪在沈岐脚下恳求原谅。沈昭嬑看向爹爹,只见爹爹冷着脸,没像从前那样与沈峥手足情深,对他的话也深信不疑。目的也算达到。但是,他们的戏演完了,现在也该轮到她了,沈昭嬑抬眼看向陈锦若:这一切,确实都是婶娘的错。陈若锦脸都僵了,愕然地看着沈昭,她只是想演戏,没想真把错处揽到身上:昭姐儿,是婶娘对……沈昭嬑打断她的话:张婆子从前是祖母屋里的人,但她去了二房,就是二房的人,她在府里私自放印,坏了府里的规矩,有违朝廷律法,是婶娘管家不力,纵容之故。婶娘对她疏于教管,令其对府中主子心生诡厌,做出谋害主子的恶事,也是婶娘姑息养奸,失察之过。我母亲病重,家里事事桩桩都是婶娘在管,刘大成酗酒成性,攀污主子,刘宝根消极怠职,喝酒误事,因他们令主子置于险境,这也是二婶娘治家不严,失职之错。他们这三人犯的错,桩桩件件理法不容,若是传了出去,坏的是镇北侯府的名声和威德。陈若锦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但在沈昭嬑幽幽泛着寒意的目光下,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毕竟这一切都是事实。下人们犯了错,管家的人有推卸不了的责任。祖母体恤母亲,这才让婶娘帮着母亲一起管家,母亲病了好些日子,府中的大小事,也都交到婶娘手里,府里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是婶娘的过失,可见这个家婶娘是管不好了,以后便也不要管了。老夫人哪是体恤母亲,分明是故意让二房分侯府的管家权,这些年来,二房在公中捞了多少私,昧了多少银钱这一切母亲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放肆!沈老夫人没忍住勃然大怒,她是你婶娘,管家上的事,几时轮到你说道了……沈昭嬑冷笑一声,目光直视沈老夫人,冰冷又刺人,不是祖母方才说,要给我一个交代吗难不成我堂堂侯府嫡长女,险些丢了性命,祖母就只打算用几个奴才来交代吗我沈昭嬑的安危性命,是几个奴才能担当得起的吗沈老人噎得说不出话来,她也没想到,一向听话乖顺的孙女儿,竟然当众顶撞她。沈昭嬑看了一眼齐雍:府里的马车冲撞了殿下,祖母难不成还要拿几个奴才来搪塞殿下您也不怕殿下笑话咱们家没规矩住口!沈老夫人脸色铁青,下意识看了一眼齐王,心中一阵忐忑:当众顶撞长辈这像什么话孝道和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长辈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指手画脚,叫殿下看了,还当我们家没礼数。沈昭嬑满心怒火,连祖母也不叫了:老夫人拿孝道压我那便让齐王殿下评评理,我方才哪句话说错了婶娘管家,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难道还要放任由之齐雍揉了一下额头,满脸的无奈。沈昭嬑也不是真要让齐雍评理,她说这话,只是为了拿捏老夫人:祸起萧墙起源于《论语季氏》篇,点明祸乱始于家中,源于内宅,我们这些内宅妇人不通朝事,便愈要安定后宅,使爹爹安心朝事,替皇上尽忠,报效皇恩,以防祸起萧墙,有负皇恩浩荡。你拿孝道和规矩压我,我就拿圣人之言应对,倒要看看是你的规矩大,还是圣人的道理大,是你的孝道为重,还是报效皇恩为上。沈老夫人呼吸一紧,顿时说不出话来。沈岐脸色不大好看,他常年征战在外,少在母亲跟前尽孝,对母亲心中有愧,母亲偏心二房,他也是心知肚明,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是二弟在母亲跟前侍奉尽孝。可妱妱有什么错驷马失控,妱妱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母亲却打算息事宁人,就没这样的道理。沈岐脸色阴沉:妱妱言之有理。沈老夫人被沈昭嬑堵得哑口无言,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冷下脸来。陈锦若不干了,拿出了长辈的威严,出声教训:昭姐儿,是哪条闺范教导你这般顶撞长辈,对长辈不敬婶娘要拿闺范来压我沈昭嬑踩着轻慢的脚步,步步上前,目光如刀地盯着她,既如此,侄女少不得要进宫找太后娘娘评评理,之前太后娘娘在千秋宴上,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夸赞我好教养。太后娘娘有训导内外命妇之责。今日这事,搁在家里就是家事,闹到太后娘娘跟前,就是外命妇的事。陈锦若心中发虚: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对长辈这样说话。婶娘帮忙管了几天家,是不是就忘了,沈昭嬑弯了弯唇,嗓音冰冷至极,谁才是镇北侯府真正的主人了,嗯陈锦若呼吸一滞,脸色隐隐发青。我爹,是镇北侯,镇北侯府偌大的家业,一半是祖上荫萌,一半是我爹在战场上打拼来的,没有我爹,镇北侯府哪有现在的显赫,不过如京中其他勋贵人家,领个武散官的闲职,在京里吃祖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