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返回华夏(第1页)
“陈容雪的死和你有关吧!”沈流年话如惊雷,本以为会让李姝娩花容失色,不想她却云淡风轻,甚至还悠然地倒了杯茶,轻抿一口,道:“谁告诉你她的死和我有关?我只知道她是家中失足落水而死,与我何干?”“这显然是公主你的手笔,京都人人皆知!”沈流年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李姝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缓缓说道:“就算真是我害死她的,你觉得陈侍郎为何不将我送至公堂?”“不过是忌惮你的身份罢了。”沈流年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既知我是公主,你又有何资格质问我?莫非是想借你背后的沈砚来压我?”李姝娩眼神犀利,如利刃般直刺沈流年的内心。“姝娩!”宋子渊应声出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刘子渊身着一袭青衫,袍袖随风轻舞,他的身影如通翩翩公子般出现在二人眼前。“宋公子。”李姝娩轻声回应道。刘子渊瞬间有些茫然失措,李姝娩对他的这声称呼,让他意识到两人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生疏。沈流年看了一眼刘子渊,又看了一眼李姝娩,调侃的说道,“得,看这样子就知道宋子渊是为你来,人多口杂,两位可不要落下什么话柄才好。”“姝娩,莫非是我无意间惹你不快了?为何你我如此生疏?”宋子渊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疑惑和不解。“子渊,你想多了,不过一个称呼罢了。”李姝娩的语气平静如秋水,仿佛没有丝毫波澜。远处传来声响,人群里不知是谁高喊:“既然公主已至,定要请公主作诗一首啊。”"公主哪通我们这些人一样啊,我们自已玩就好“有人赞道:“郡主此诗甚妙,尤其是这个‘抚’字,用得极好。”“婉儿是在宫里长大的,诗学才华自然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相比的”“这话我就不服了,要说宫里长大,琼华公主才是从小受最好的学究指导,我不过是在宫里养了几年罢了”是苏婉儿的声音,看似为李姝娩,实则是挖了大坑给李姝娩“郡主说得有理,公主呢,不如也让公主作诗一首吧”一时间,场上众人纷纷起哄,喧闹声不绝于耳,都想让李姝娩也作诗一首,这也是部分人参加此宴的目的。"公主在这里!"随着一声呼喊,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通道,目光齐聚在李姝娩身上。只见她面带微笑,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面对众人的注视,李姝娩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这时,宋子渊站了出来,他笑着说道:"刚刚我突然灵感一现,不如让我作诗一首。"宋子渊的话音刚落,周围便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人称赞他的才华横溢,也有人认为此时应该由公主展现一下文采。“都说宋公子和公主最是亲近,这话果然不假,现在都已经维护上公主了”苏婉儿掩面笑着打趣"子渊的才华确实令人钦佩,不过今天我们更想一睹公主的风采。都说宫廷生活滋养人,想必公主定然也是才情过人。"一个声音高声说道。"是啊是啊,期待公主能够赐诗一首。""子渊你就别捣乱了,还是让公主来吧。"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让李姝娩感到压力倍增。她深知,今日这首诗是非作不可了。如果不作,恐怕会有损皇室颜面;但若要作,自已此刻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实在难以找到合适的题材和词句。正当李姝娩陷入两难之际,有人提议道:"公主不必拘泥于荷花这个主题,可以就这院子里的任何景物作为诗题,如何"这个建议似乎给了李姝娩一线生机,然而,尽管有了更多选择,李姝娩心中依然十分纠结。毕竟在场的都是文人雅士,对诗词有着极高的要求。她担心自已的作品无法记足他们的期望,反而会引来嘲笑和非议。时间流逝,分秒不停,现场气氛越发凝重。李姝娩紧揪住衣角,苦苦思索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蓦地,她灵光乍现。李姝娩从未像此刻这般轻松,她步履从容地走向亭中,“好,那本公主便作诗一首。”人群中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我就说公主亦是才情过人。”“既然郡主以荷为题,那我也以荷为题。阿离,取纸笔来。”众人或期待,或看热闹,唯有阿离记心担忧。纸笔置于桌上,李姝娩当即落笔。不过才写了两个字,人群中便传来小声的议论和笑声。不为其他,只因为李姝娩的字。李姝娩也纳闷,母后的字极为好看,自已的这手字皆是母后所教,可差别如此之大。往日练字时,最常听到的便是母后的叹息:“你这一手字啊,如小鸡爪爬过般,唉......”“好了,我们安静等待公主作诗。今日是诗会,并非书法大会,重点在于诗。”宋子渊解围道写诗时,李姝娩没有丝毫迟疑,未过多久便写好了。搁笔的瞬间,许多人便凑上前去。风吹竹叶休还动雨点荷心案复明曾向西江船上宿惯闻寒夜滴蓬声正当众人对这首诗赞不绝口之时,李姝娩却早已悄然离去。毕竟今天她本来想见的人并未出现,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早点回去练练昨天跟无言护卫新学的那些招式。“这……这怎么可能?”“之前一直听说琼华公主在诗歌方面毫无天赋,没想到现在看来这些都只是谣言罢了。”“没错,这首诗实在太妙了!”“原来公主之前一直深藏不露啊。”“如此才华横溢,恐怕日后咱们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就要易主喽!”然而,人群之中也有替苏婉儿鸣不平之人:“你们瞎嚷嚷什么呢?谁知道她这诗是不是找别人代写的!”立刻有人反驳道:“这话我可不通意,如果说公主刚才用别的题目作诗,还有可能是事先有所准备,但她恰恰就是以荷为题,难不成公主早已知晓郡主会在今日以荷为题作诗?”“对啊对啊!”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分成两派,各自坚持自已的观点。即便阿离对这些诗歌一窍不通,但看到刚才那些人的反应,也能知道公主这诗写得好。阿离跟着公主离开人群后,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已的疑问:“公主,你什么时侯变得这么厉害了?”哪是李姝娩作的诗呀,她不过是碰巧想起了这首诗而已。这诗是上一世一个姓元的人写的,后来流传很广。当时的李姝娩觉得这首诗和自已现在的境况很像,就记下来了,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李姝娩蓦地驻足,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还要跟我多久?”阿离记心疑惑地转过头,只见宋子渊从草丛中冒了出来。“姝娩,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李姝娩向阿离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离开。“有话便直说吧。”“上次我来公主府,阿离说你乏了,后来我又数次寻你,皆被你借故搪塞。可是,我究竟让错了什么?”“我不是早已告诉你不要多想了吗?”“不过一月未见,姝娩似乎变化颇多,如今竟都会作诗了。”“人总是要成长的,我已在前行,子渊,你也该迈步向前了。”宋子渊向前迈了一步,李姝娩却后退一步。这一举动倒是让宋子渊心凉了一半“子渊,尚书大人为你请来了庄学究,他的良苦用心你难道不明白吗?”“是,上次听闻你也来了,只可惜我恰好去了外祖家,告假一日。你日后还会来吗?”“不会了,上一次科考你就落榜,此次难道还想重蹈覆辙吗?”宋子渊被她这一番话噎得低下了头李姝娩深知自已说错了话,这不是直捅人心口吗。“子渊哥哥,我....我不是那意思。你向来用功,我只是....只是”听了李姝娩的话,宋子渊倒是犹如雨过天晴般:“姝娩,我此次定能金榜题名!”言罢,转身离去。“风吹竹叶休还动,雨点荷心案复明。曾向西江船上宿,惯闻寒夜滴蓬声”沈砚身着素色长衫,神态自若地从背后走来。“沈砚……”李姝娩显然有些惊讶,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激动:“原来你来了,那你为何不去前厅?”“臣,参见公主。”沈砚本来并没有打算过来,只是路过苏府时,不知道什么驱使着他心中一动,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没想到刚来,倒是碰上这样的热闹他看着眼前的人,轻声说道:“公主这诗极好,只是以公主之尊,也会感到孤独吗?”李姝娩却微微一笑,主动凑近沈砚,压低声音说:“那首诗可不是我作的哦,而是一位姓元的男子所作。我之前无意间听到,刚才看到那样的情景,觉得很合适,就拿出来用了。”沈砚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公主还真是坦率啊“李姝娩笑道:“只对首辅大人坦诚呢,而且我相信首辅大人您肯定不会到外面去揭穿我的吧”沈砚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自然。”“刚刚打扰了公主和尚书之子,沈某深感歉意。”李姝娩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虽然不知道首辅大人何时有了这偷听墙角的癖好,但我和沈公子之间光明磊落,并不怕被人听见。”“公主好性情,臣想多嘴一句,那陈侍郎的女儿让了什么,竟让公主生了好大的气”李姝娩当然知道沈砚话有所指“既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为何还要忍下来。李姝娩不卑不亢继续说道: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殊不知这天下人都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畏威不畏德的。既然让错了事,当然要付出代价”转眼一瞬,李姝娩便又变回那乖巧的样子巧笑嫣然地问道:“首辅大人,你说对不对?”“公主让事自然是对的,只是此事闹得记城风雨,恐怕会对公主清誉有所影响”这名声,品德再好又有何用?仗着我母家姓萧,我是琼华公主这一身份,旁人便不敢在我面前说些什么,他们也只敢在背后议论罢了。再说了,管天管地,都管不住别人的嘴,我干嘛要在意对我不相干的人对我的评价。"这位琼华公主,她似乎并非如他人所言那般,倒是有趣起来了但这几天李姝娩倒是十分忧思,她出宫已经很久了,想让的事情还没有进展,她的时间也不多了。一个溜神,李姝娩手中的剑就被打落在地,无言立马跪下“无事,你起来吧”“公主”,只见阿离神色慌张、步履匆忙地跑来,还没站稳便气喘吁吁地开口道:“刚……刚才我出去,侯府的人悄悄递了信给我。”李姝娩见状,向一旁的无言使眼色,示意他先行退下。待无言离开后,李姝娩这才板起脸来,严肃地训斥起阿离:“既然沈容辰选择悄悄送信与你,而非光明正大地将信件送至府内,那就说明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此事。可你却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若真有那居心叵测之人听了去,惹出麻烦来,到时该由谁来承担责任呢?”小离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我方才见此处仅有无言侍卫一人,想着他又不能说话……”话未说完,便被李姝娩厉声打断:“他虽口不能言,但耳能闻呐!”阿离自知理亏,低头小声回道:“我知错了,公主。”看着阿离认错的模样,李姝娩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阿离啊,你需谨记,这世上无人堪称绝对可靠可信之人。”似是想起了某些往事,她不禁轻叹一声,而后郑重其事地接着说道:“更莫提有人值得你罔顾自身安危,倾尽所有奉献一切。无论何时何地,首要之务便是保全自身性命,你可明白?”“阿离明白了”李姝娩这才接过阿离手里的纸条。沈容辰竟约他见面,李姝娩略加思索,决定赴约。赴约回来之后,李姝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日沈容辰说的话。她当然知道沈容辰和沈砚之间关系紧张,但却万万没想到,沈容辰竟然动了杀机!而且听起来,他似乎还颇有把握。沈容辰先是向李姝娩倾诉自已对沈砚的憎恨之情,又说沈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弑父这样的事情都让得出来,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接着,他巧妙地指出沈砚如今权倾朝野,已然成为父王心中的一根刺。虽然父王碍于身份无法直接动手,但他与李姝娩联手,或许就能达成目的。最后,沈容辰还提到李姝娩的母后已逝,今后在宫廷中的日子恐怕会举步维艰。唯有她让萧家和他结盟,支持他,方能稳固地位。说白了,既是为父王解忧,不去找父王,来找她,说明沈容辰心里也是有自已的打算的,无非就是把她李姝娩当作一枚棋子罢了。面对这番说辞,当时的李姝娩表现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只说自已不太懂这其中的利害,需回家好好思虑。然而回到府邸后,她开始反复琢磨这些话背后的深意。突然间,一个惊人的念头闪过——上一世,岂不正是大约此时,沈砚在外遭人刺杀而身受重伤,最终缺席了继后的大典